无声茧

恶人的幸福如湍流,转眼即逝

苏珊与琼斯(一)

【想给my小伙伴摸篇德哈】

【设定是哈利比德拉科要大个十岁左右】

【如果你很在意的话:对,和原作没有半毛钱关系】

【愿我发财,祝君富贵(】



《苏珊与琼斯》

  

1、

至今,我仍会常常想起一个故事。


第一次读到它时的情景是我在那个年龄能记住的,为数不多的事之一。

那本白色的故事书烂了大半个角,我的表哥达力用它来垫一把被他坐瘸的躺椅。在某个闷热的周日傍晚,他的无事生非使我没有赶上晚餐。因此被锁进储物间之前,我鬼使神差地抽走了这个举足轻重的支撑物,并且在最为饥肠辘辘的时候翻开了它。

如果没记错的话,故事的题目应该是《苏珊与琼斯》,除去一些细节,我依旧能把它完整地复述出来:


苏珊与琼斯同住在一个村镇上。

那是一个宁静纯朴的小村子,村里面的人都非常友善热心,特别是对于慈善事业。人们每周都会举行募捐,用以帮助那些贫穷的孩子和老人。

住在山脚的苏珊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她的家中并不宽裕,但她极其富有同情心,看到有人遇到困难便会忍不住伸出援手,出门时会将身上的钱毫不犹豫地分给遇到的每一个乞丐。每周募捐的时候,苏珊都会捐出10枚金币,相当于她每周收入的三分之二。人们见了苏珊都会赞美她的仁爱,因为她是一个这样好的人。

住在山顶的琼斯也会捐出10枚金币,而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份餐后甜点的价钱。说实话,琼斯对那些贫困的孩子和老人、乞丐、失业者、流浪汉一点也不关心,比起这些,她更在意自己周末能不能吃上一顿新鲜的柠汁烤鳕鱼。尽管如此她还是这样做了,虽不是出于某种可贵的善良天性,但她非常在意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吝啬又傲慢”,普遍热心的村民们这样评价上一个不肯募捐的有钱人,琼斯只是不希望这件事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两人同样捐出了10枚金币,但无论是村里的人们还是得到捐助的老人与小孩,人人喜爱苏珊,却冷落琼斯。


而最令我印象深刻,以致今日仍不能忘怀的是,故事的结尾这样写道:

似乎没人注意到,那10枚金币其实没有任何不同。


“是啊,”当我在三十四岁的一个早上,从弗吉尼亚的汽车旅馆里赤身裸体地醒来,借着尚未拉开的土褐色窗帘外的阳光,顺走床上那个同样赤身裸体的二十二岁金发英国佬86美刀加57英镑,并用它们中的一部分在“对角巷”排队买煎蛋三明治和咖啡时,再一次这样想到:


“其实没有任何不同——人们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说而已。他们总认为恃弱凌强是一种美德。”


2、

大西洋沿岸十月的阳光有些刺眼,装满集装箱的货车碾过时,公路扬尘四下漫起。我咬下一口三明治,同时拉低帽檐,把脸埋到一本西班牙语小说[注]的第78与79页之间。


“这座城市因有着平和的自然环境和与生俱来的良好治安为许多人憧憬,但这里每年都会发生一起惊人而残忍的谋杀案。”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亮着灯的警车,我假装没看懂这行字,一边竖起耳朵留意条子们的动静。


“早呀,杀人犯。”

这句话响起得很突然。我的手抖了一下,枫糖拿铁洒了一半在围巾和领口间,对面的金发混蛋笑着吹了声口哨。“屁眼疼得这么厉害?”他坐到另一把椅子上,把脚搁在桌前。


“你醒了。”

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两次之后,我把剩下的咖啡随手倒在地上,抽出一叠纸巾擦了擦发粘的棕色污渍。

“钱还你,80美刀加50英镑,”我继续说道,“外加郑重的道歉,昨晚我喝了至少7瓶威士忌。如果你是为这个来的话……”

他用一阵笑声打断了我。

“哈利·波特,”他说,“进同性恋酒吧就为了喝7瓶威士忌?妈的少来,昨天你在床上叫得可比这好听。”


我起身想走。

“我猜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用这句话留住了我。

“敢问贵姓?”

“所以你到底杀了谁?男人?女人?满口脏话像是吸大麻的小孩?红头发的吉普赛婊子?异教徒?巫师?黑社会?哦,他们确实该死。”

我推开老化的白色塑料椅,转身离去。


“去哪儿?我送你。”他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三分钟,在我搭到车前追上了我:一辆银色马萨拉蒂。

“别没事找事。”我试图警告他,接着扭头便走。

“格洛克17,哦不对,是他妈的18。”他指了指我的裤管,“要是我会把弹匣全装满。再换双鞋。”


于是我停下了——克制着想要立刻逃跑的本能。

这让他有机会再次把车绕到我面前,取下他的墨镜,恶劣地舔了舔嘴唇。

“在露出这副惊讶的样子前去照照镜子如何?你真该看看你那双眼睛,简直像是被操了几百次,又死了几百次,接着被人从坟墓里拉出来蹦迪一样。”

“我过得很好,谢谢。”

他又笑了。

“得了吧,伙计。”他说。

假装过得好比假装过得不好要难上百倍。


“还不上车?”他侧了侧脑袋。

最后我妥协了。在我系好安全带到开口之间的缝隙里,他插话道:

“现在我要放鲍勃·迪伦,在此之前你可以问两个问题。不可以和诺贝尔奖有关。”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

“第一个,敢问贵姓?”

“德拉科·马尔福,很少有人能第一次就发准Dra的音。”他伸手给车挂了三挡。


“德拉科。”

“就是这样。”


我把帽子取下来放在手上,开了点窗,让阳光能直接透进来:

“如果你想让我喊你名字,可以直说。”

他挑了挑嘴角。


“第二个呢?”

“第二个,德拉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尽量让对方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是,我身无分文。在他坏笑着问出下面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知道他听懂了:

“你刚刚在看什么书?”


于是我叹了口气,艰难地说道:

“每周三次,最多。人们一般不用这种事做交易,因为他们会后悔。”

“我想你的意思是每天不超过两次。”

“别太贪心,年轻人。”

“我贪心,但从不后悔。”他拨了拨金色的发丝,免得它们挡住那张俊俏的脸,“‘和看上去最孤独的人一起搭车,他有最好的故事。’”


我没有说话,算作默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也喜欢这本电影。银色马萨拉蒂在蓝岭公路上飞驰,插入的CD开始播放前,他看了我一眼。

“说吧,去哪儿?”

我想了想,给出一个比天堂更好的回答。

“拉斯维加斯。”我说。


[注]出自《苦妓回忆录》,加西亚·马尔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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