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与琼斯（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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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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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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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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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
6、
我认识两个人，一个叫苏珊，另一个叫琼斯。
两人同住在弗吉尼亚东面临海的村子，在村子里能看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浅金色的海岸线和镶嵌有粉白色贝壳的防风墙。村中房屋沿着一条蜿蜒的长坡分布，坡道两侧种着橙子树。
苏珊家就在坡道的最低处，她和村里的所有女人一样，过着一种平凡而普通的生活。每天，她在镇上的酒馆工作，赚的钱不多，不过也还能勉强度日。苏珊家中养了一只棕红色的狗和三只小鹦鹉，工作结束后常常她为它们梳毛打发时间。她每周起的最早的一天在周日，这样她才能在中午前回到家中，为她的小鹦鹉们准备坚果作为午餐。
琼斯家则住在坡道的最高处，与这个村里大多数的女性不同，她聪明，漂亮，才华出众并且强大而富有。她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魅力，因此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她厌恶平凡，向往出人头地。每当社交季到来，琼斯的别墅里总是连夜灯火通明。在她的衣柜里挂着几百件华丽的礼裙，除此之外，她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玩弄人心。无数追求者渴望跪在她的面前，而她享受他们吻她脚尖的时刻。
苏珊与琼斯平日里不怎么来往，也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和交集，除了一点：她们的生日在同一天。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二人常常会被人们放在一起作比较。
比较的依据是每周一次的募捐。在这个宁静纯朴的村子里，人们相信捐助行为有利于社会道德的建立，还能帮助那些贫穷的孩子和老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每周募捐的时候，住在山脚的苏珊都会捐出50美金，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更可贵的是，苏珊这么做只是出于善良的天性。她待人温和，不求回报，人们见了苏珊都会微笑着点头，因为她是他们的好邻居，虽然平凡而普通，却好相处。
住在山顶的琼斯也会捐出50美金，而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她随手送给情人的一份甜点的价钱。说实话，琼斯对那些贫困的孩子和老人、乞丐、失业者、流浪汉一点也不关心，比起这些，她更在意自己周末能不能吃上一顿新鲜的柠汁烤鳕鱼。可琼斯还是这样做了，她不喜欢别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而这样做能堵住他们的嘴。琼斯一点也不善良，她自私自利，在善行的过程中期待得到某种实质性的回报，但是有谁能说这样的伪善是一种可怕的过错？
虽然两人同样捐出了50美金，但无论是村里的人们还是得到捐助的老人与小孩，人人喜爱苏珊，冷落琼斯。似乎没人注意到，那50美金其实没有任何不同。
“可对于这个村子来说，苏珊与琼斯谁能带来更大的收益呢？对于社会道德的建立来说，哪一种善良更有可能被效仿，更值得被鼓励呢？”
我停下来，看了一眼窗外。行车速度很快，路边被阴云压得喘不过气的葵花和矮篱笆转瞬就从视野里消失了。身旁的年轻人扔下最后一截烟头，正用空出来的手指不出声地敲击着方向盘。最后，我说：
“在世界上只有这两种人，平凡的人和不平凡的人。德拉科，如果可以选择，你愿意成为苏珊，还是成为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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