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茧

恶人的幸福如湍流,转眼即逝

【同题异构】Ten Minutes Older(二)

【HPSS】

【狗血故事】


前方,黑色的车在道路上蜿蜒穿梭。十分钟前,我偶然看见一个人坐进这辆车,脚上穿着Salazar新款皮鞋。


这是一个偶然。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偶然。统计学家曾经指出,“偶然”的本质只是一种概率事件,它们随机发生,没有任何意义,它们总是在发生,因而毫不值得惊奇。我发自内心地祈祷事实确实如此。


而他的名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七岁,他六岁,或者不到六岁。我们就读于同一所私立小学,每天只有上午上课。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一个慈祥的老先生,他喜欢孩子,一有空就会坐在草地上给我们读故事集,每个月还会组织一些让大家开心的活动。


那时候,罗恩对“蜂蜜糖滋滋国际象棋”特别热衷,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会下棋的人。赫敏则在“巧克力蛙呱呱吹羽毛大赛”上拿到了第一名。由于姨妈勒令一下课就必须回家做家务,所以我大概是唯一一个从未参加过这些活动的人,这令我感到失落。不过有一次,为了给表哥过生日,姨夫姨妈决定带他去市区里的动物园玩,而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能够留在学校,参加那天的“柠檬雪宝拼字比赛”。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每个参赛者需要用指定字母,不重复也不遗漏地拼出一个词组,第一个答对的人获胜。有一点像需要发挥想象力的猜谜游戏。我站在长桌子前,盯着那些彩色的字母纸片发呆。里面有一个“a”,四个“e”,一个“i”,两个“o”,还有一些其他的辅音。别的孩子也站在长桌周围绞尽脑汁地想着,赫敏不停翻她借来的词典,她好心地提醒我“柠檬雪宝拼字比赛”向来很难,不借助词典很难找到答案。我看到罗恩没一会儿就放弃了,坐在树下打瞌睡。


可我没有准备词典,因为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完全不知道从何入手,只顾拿着铅笔在纸上随意地写,看看它们像什么。这么做只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有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我竟然真的找到了答案。这个一个带有童话色彩的词组,由三个单词组成,对大部分孩子来说确实是太难了些。


于是我悄悄环顾四周,所有人都还在苦思冥想。这时,我忽然注意到邓布利多校长从远处笑眯眯地看着我——而我还从未被人用这样带着欣赏的目光注视过。这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汹涌的满足感和前所未有的自信令我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下一秒,我说出了那个词组:


“phoenix feather core!”

“phoenix feather core。”

(凤凰尾羽内芯)


惊人的巧合,有人和我在同一个时间说出了同一个答案。


我们同时在人群里找到了彼此,那一瞬间,他的眼睛毫无理由地令我感到害怕——准确的说,是恐惧。鉴于我只有七岁,对恐惧实在所知甚少,只是下意识将这种不安与姨夫把我锁在小黑屋里或者表哥把滚烫的烙饼锅扔到我身上的感觉发生联想,发现此时此刻我所面对的敌人还要更胜一筹。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孩子比我小,穿着深色西装短裤和白衬衫,并且恨我——这种恨比我所经历过的一切的爱都要强烈。


凭借作为孩子敏锐的直觉,我往后退了一步,想要从开着鲜花的草地上,从慈爱的校长与关心我的朋友们身旁,从他的视线里逃走。我意识到,我和他是这世上无法共存的两个个体,被某种不可知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不论世界再怎么广阔,我们终有一日还是会相遇。


他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


“你根本没有在听,是不是?”


“抱歉,”我用力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到足以回到现实。赫敏因为生气拧起的眉头随着一声叹息重新伸展开来,停在一个介于同情与愧疚之间的角度。


“哈利,”她停下来斟酌着用词,问了一个超出我认知范围的古怪问题。“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呃,联系?或者说是……可能性?”


“谁?”


“他们。”为了掩饰尴尬,赫敏轻咳了一声。“汤姆·里德尔和斯内普教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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