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茧

恶人的幸福如湍流,转眼即逝

当我们谈论改变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四)

【德罗】【HPSS】

【……德拉科就是个可爱的宝宝(】


《当我们谈论改变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6、

如果能够通过投票选出世界上最危险的一个词语,现在的罗恩·韦斯莱一定会把他的那一票投给“如果”。

如果,他想。如果天没有这么热。如果早上没有迟到。如果能够早些理好赫敏要求的卷宗。如果没有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如果突然想吃的不是烤鸡。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但他心里清楚,如果有如果,这一切都将截然不同。


可事实是,天很热,他迟到了,赫敏借题发挥训斥了他一顿,使得他被上个月没有完成的工作一直拖到晚上,在离开前,他又和哈利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并且现在站在热情的商贩中间等着一只即将出炉的烤鸡。


罗恩记得自己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德拉科·马尔福。


起先,他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他正要接过老板的找零时,一群彪形大汉忽然从马路边的一栋建筑中冲了出来,撞得他一个趔趄。定睛一看,他们正追着几个人。

放在平常,不过就是街头常见的帮斗戏码,而罗恩向来是懒得管的。可这一回,被追着跑的人刚窜过去没多久,忽然调转了方向,领头的那个冲上来,抓住罗恩的肩膀就把他往那群大汉身上推,边推还边喊:


“警察!警察抓人了!”


这时候,罗恩才看清被追着跑的人是德拉科。

好在罗恩反应也快,他把手里的烤鸡往德拉科怀里一塞,从口袋里飞快掏出警证本,对着那群混混大喊道:


“警察!警察!放下武器!不许动!”


对方大概是一时被吓懵了,十来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竟没了动作,接着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走”,便纷纷离开了现场。罗恩这才回头去看德拉科,见他蹲在一旁直喘气,而他的两个跟班像是受了伤,连蹲都蹲不住了。


德拉科要来罗恩的手机,帮克拉布和高尔叫了救护车。之后他们便迅速离开了这里。夜晚的商业区灯红酒绿,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看对方一眼正脸。走了很长一段路,罗恩把德拉科拉到一家店门口的露天桌前,指了指让他坐下。


第一句话是罗恩说的,还没等德拉科坐稳,他开口就问:

“德拉科·马尔福,你到底是不是gay?”


“当然不是!罗恩·韦斯莱,有病是吧?”

德拉科当场就把他手里的烤鸡往罗恩脸上砸了过去。


“以前上警校那会儿,班里一直说你是。”罗恩坐下点了两罐啤酒,“那你们刚刚怎么从那栋楼里出来?谁不知道这里面有个著名的……那什么夜总会?你怎么又被打出来了?”

德拉科不说话了,他用手捋了把头发,接着用打火机点着了烟。

“不要你管。”过了一会儿,他说。


罗恩看着德拉科那张精致、俊俏但是几近没有血色的脸笼罩在烟雾里,想了想,伸过手去把他的烟扔在了地上。


“韦斯莱!你他妈有病吃药!”

“怎么?”罗恩无辜地抬起肩膀,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现在你是匪,我是官。而且这烟味难闻得要命。”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骂了句有病,自顾自又点燃一根。罗恩在他吸到第二口的时候又伸手把烟扔了。

德拉科抬起胳膊就要打人。拿啤酒过来的老板一时都不敢靠近这桌莫名其妙的客人,罗恩伸手接过啤酒,把其中一罐扔给了德拉科。


在德拉科第三次点烟的时候,对面含含糊糊飘过来一句:

“……欠点债没事。”


他抬起眼,看到对面的红头发正把视线转向别处,脸上那些雀斑被附近的灯光镀了一层柔和的暖色——演技和当年一样差。德拉科骂了一声,把烟扔了,拉开易拉环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


“少他妈得意。”


罗恩把视线拉回来,低声咳了一下,打开自己那罐啤酒,余光落在对面那人纤细苍白的手腕附近。紧接着他皱起了眉头:在德拉科卷起的袖子下面,他看到一个纹身。

那是‘食死徒’的标记。


“吓坏了?”

德拉科看着罗恩的表情,得意地笑了一下。

“别开玩笑,马尔福!你又不是没学过,走私涉刑法的。”

“……我没听错吧,考十门挂九门的韦斯莱在和我讲听课?”


没等罗恩继续开口,对方倒出一点啤酒抹在纹身上,然后用手搓了搓。纹身的颜色变淡了。

“看着点,‘詹姆斯有机纹身’,卧底的时候用的。第二年的刑侦侦查学过没有?”

“你不当警察,拿这个来搞潜入?混得够可以啊。”

“少在这风凉,你他妈以为手里捧的是铁饭碗了?你们局真厉害,打走私只打一半,平了金字塔的尖就去邀功,剩下个烂摊子是留着过年吗?到时候指不定谁求着谁呢。”

“……什么意思,那个夜总会现在还是‘食死徒’的地盘?”

“小矮星彼得,听说过没?”


话题在几秒突如其来的安静里终结,紧接着,罗恩哐当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到时候指不定谁求着谁呢。”

德拉科也站了起来,他把空啤酒罐一丢,插着手迈着腿,潇洒地离开了——顺手拎走了桌上的烤鸡。


罗恩在德拉科的背影中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就在刚才,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他的脑中产生了一个模糊的设想。

如果……

他边往回去的方向走边想。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似乎一切思绪都被这件事填满了。

如果……


事实上,没有比“如果”更危险的词语了。

拿这一刻来打比方,如果他没有在往回走的途中陷入思考的话,他就会注意到,右边那栋高耸的建筑就是他们警察局的总局。在两条马路开外的地方有一条小巷,小巷两侧是居民区,另一端是地铁站。

而如果他要去地铁站,就必须要穿过这条小巷——

如果有如果的话,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这样他就会在经过巷子的时候发现一具被子弹贯穿后脑的尸体,歪斜地靠在最角落的门边,皮肤还是温的,溅洒在墙上的血迹甚至还没固结。

不是别人,那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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